他说:“江稚絮,你怎么能把自己糟践成这样?”
像是裴宴深的声音。
但没有他的声音冷。
“江稚絮,你到底在计划着什么?为什么我觉得越来越看不懂你了呢?”男人声音哀怨,带着一种凄婉的卑屈感,“为什么我觉得,我们的心,越来越远了呢?”
我越听越迷糊,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因为我在这个声音里,听到了一丝哭腔。
而铁石心肠的裴宴深,又怎么会为我哭呢?
“裴总,嫂子是不是做噩梦了?她是哭了吗?”
曾智的声音压在我的耳边,梦幻又真实。
我缓缓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头顶的吸顶灯,以及曾智疑惑的眉眼。
我转了转眼眸,这才发现坐在病床旁的裴宴深。
他坐得太近了,近到我一抬眼,就能看清男人脸上细碎的胡渣,以及泛皱的衬衫领。
我不由地拧眉,刚准备起身,却发现左手竟被裴宴深压在掌心。
我第一时间挣了下,却听到裴宴深说:“别乱动,点滴刚换上,小心回血。”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裴宴深的声音里透着疲惫,喑喑哑哑。
“是啊嫂子,医生说了,你低血糖,营养不良,”曾智急忙提醒我,“先打完点滴啊。”
我这才想起自己在荣域总裁办晕倒一事,没好气道:“没事,也就是加班次数多了,没什么大碍。”
我边说边抽回手,刚准备起身,又听到裴宴深说:“孟……孟经理是在荣域出的事,我们总得对你负责,还是先把点滴打完。”
我看了眼裴宴深,立即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