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人已经在科室等着了,见我进来,解释道:“激光清洗纹身利用的是激光的光热原理,对局部色素进行爆破和粉碎,会通过自身新陈代谢排出体外,大概需要十天左右才能看到效果。”
我点点头:“了解了,下一步怎么做?”
“我们需要检查一下江小姐的纹身,然后麻醉。”
纹身是在锁骨下方,当初纹的时候也是带着一腔热血,这会儿要洗了,我多少还是有点尴尬的。
可想到跟在我车后的迈巴赫,我果断地褪去衣服,躺在了仪器前。
医生正在准备麻药,看着冰冷而尖锐的针头,我的思绪瞬间回到了几年前那个冲动去纹纹身的夜晚。
事实上,那天我是背着裴宴深和室友一起去纹纹身的,等他满头大汗的在街角的纹身店找到我时,纹身师已经纹到了他的名字。
当时麻药未过,我也没觉得疼,可裴宴深却破天荒地对我发了脾气。
“你一个姑娘家如果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还有谁会疼惜你!”
那时的我太年轻,又追裴宴深追得紧,总想通过一种神圣的方式来表达我浓浓的爱意,哪怕这种方式,会带来短暂的伤痛和麻醉,但我觉得值。
所以纹身师在朝我身上画第一笔时,我并没有觉得疼,反而带着一种英勇无畏的心情,但裴宴深这一嗓子怒吼,直接把我心口的委屈给勾出来了,以至于当时我没崩住,哭得悲痛欲绝。
也是这一哭,裴宴深心软了,以至于纹身师没有完成“宴深”两字的字母,他就抱着我离开了纹身店。
到现在为止,我还记得那昏暗的小巷,被风吹得摇摇晃晃的路灯,以及裴宴深不顾路人质疑的目光小心翼翼公主抱抱着我出巷口的场景。
那一晚的风,是温柔的,那一晚的裴宴深,也是温柔的。
连纹身的伤痕,也是在他每日监督下愈合的。
哪怕整个纹身深浅不一,哪怕他的名字还没有完整地描摹出来,我还是感受到了他未开口的关心和爱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