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侯爷谬赞。"徐牧不卑不亢。
"定北营的事情,你怎么想。"李如成转了话题,目光开始变得灼然。
"侯爷怎么想。"
"明年一开春,小侯爷或会撑不住。所以,年关之前,事情便不能等下去。我已经调了两万定北营,准备入内城。"
"其他的定边大将呢。"
李如成仰头大笑,笑得声音嘶哑无比。
"有人把小侯爷中毒的消息带了过去,小东家觉得,他们会动吗说不得,这些人早就沆瀣一气了。"
"计计连环,小侯爷独木难支。"
恍惚间,徐牧又看见了那一袭白衣胜雪的人影,披着满头的霜发,孤零零地踏入风雪之中。
"小东家以后的路,我都有些迫不及待想知晓了。"
徐牧沉稳不动。
"开了春,你便去一趟西北。"
"为何。"
徐牧微微皱眉,他以为李如成还不死心,想着让他去定北营做裨将。
"记着你的话,留我李家一份血脉。"李如成勾着手,从怀里摸出半面青铜虎符,沉沉放到了桌上。
虎符,金者为帝王家,银者为王公家,而铜者,即是大纪的那些定边大将所用。
一半携身,另一半留给营地的心腹。若合并无误,则能调兵遣将。
"原本想着,再试你一番。但时间太紧,索性便算了。左右小侯爷那边,也听了你太多的事情。"
"便算婉婉的一份嫁妆。"
徐牧眼色微动。眼前的半面虎符,对他而言,何其的重要。先前在侯府,袁陶说娶了李小婉,便能执掌李如成的定北营。
他没有尽信。
一个名不经传的小东家,何德何能,吃了碗软饭,便能执掌五万余的大军。
其中涉及的因素,可太多了。
但现在,李如成真把半面虎符,摆在了他的面前。
"这面虎符,你只能调八千人。"李如成声音凝着,"我考虑了西北的马匪,驻防的兵力,另外,还有入内城救国的。国可乱,江山不能乱。"
"这八千人,算是婉婉的嫁妆。"
"若是大事可期,天下太平,你便莫动,安心做个富贵公。"
"若是事不可为,这八千人,便是你安身立命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