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拿走腰牌和驾帖,放回去后转身,在对面的架子上摸索了一会儿,于木板下摸到了一张折叠好的纸,找到东西也不耽搁,迅速离开。
他掠上房顶就迅速趴好,没多久巡逻的队伍再次经过。
又两刻之后,叶无坷回到府衙。
进了房间,叶无坷将灯烛调暗了些,拿到内堂,这才将那张纸展开看了看。
他早就看出来罗怯胜和杨廷柱有问题了,但这两个人的问题不是阻挠查案或是其他什么问题,而是这两个人,必有难言之隐。
那天案发的夜里,两个人先出了一招昏招,扣下了叶无坷的腰牌和驾帖,显然是要争取时间安排什么。
可这不合理,他们两个根本就没有那么多时间,同在益州城内,道府衙门知情会比他们晚多少
他们两个哪有一夜时间去处置,所以叶无坷瞬间就想到了,这两位大人,要争取来的是在短时间内能做到的事。
最多一个时辰,道府衙门必会把他们两个都叫了去。
第二个疑点,当时罗怯胜和叶无坷貌似不经意的说了一声明堂大人不在益州。
这句话前后并无关联,显然是意有所指。
这连续有违常理的操作,让叶无坷当时就明白过来,这两位不是要争取时间去安排什么,而是把他们自己择出去。
他们用这样的方式告诉叶无坷,张家的血案与他们无关,他们故意让自己被关起来,是为了抽身而退,是为了保护他们自己。
这两个都是人精之中的人精。
两个人都被禁足在道府衙门后院,叶无坷白天去的时候,罗怯胜的回答,坚定了叶无坷的推测。
罗怯胜表现上是告诉叶无坷,当年莲花峰的事他们毫不知情,实则是告诉叶无坷,他们到了这之后连府衙的卷宗都没见到,府衙里的人,他们也信不过。
所以叶无坷推开后窗,连说了三声难。
那两个人精马上就听明白了叶无坷的意思,三更时候在后窗等着。
现在叶无坷手里拿着的这张纸,就是那两位在案发之后争取时间能做到的事,把他们知道的仔细写下来,藏好等着叶无坷拿。
也就是说,罗怯胜和杨廷柱,不但对府衙里的人不信任,对道府衙门里的人也不是都信任。
道丞谢无嗔似乎也看懂了,所以连夜下令把罗怯胜和杨廷柱带到道府衙门禁足看管。
明堂大人不在家。
叶无坷在打开这张纸的时候自言自语一声。
明堂大人。。。。。。希望不关你事。
叶无坷的手都有些微微发颤。
因为这件案子,极可能牵扯到的是一位封疆大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