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颜嗯了声。
炎婪表情越发怪异,上一趟天回来就把自己烫成瘟鸡,这癫雀雀的脑子真的……
想不通,搞不懂。
“那脏东西很期待与阴司成亲家呢。”弥颜笑吟吟说着:“今儿难得大方让我在他的私库里挑选聘礼,还准备选个好日子,就去阴司下聘。”
“你爹他想屁吃呢!”炎婪拍案而起。
“他也不是头一次想这么美的。”
“那你……”炎婪皱了下眉,见弥颜现在这凄惨劲儿,剩下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按照天帝那尿性,癫雀雀和乖侄女想要顺利解除婚约,怕是有的折腾了。
以天帝那道貌岸然的性子,直接将三生石给藏起来也有可能。
即便不藏起来,他也有的是法子阻止。谁让天上是他的地盘。
“还有一事。”
弥颜声音顿了顿,带着那么点不情不愿。
“天后也已苏醒。”
“啥?那装模装样的老白莲也醒了?”炎婪翻了个白眼:“呵,这下有热闹了。”
弥颜不置可否。
“金乌叔叔大可将这些转告刹刹,以她聪明伶俐的漂亮脑袋,定能早早防范。”
炎婪点头,又看了眼弥颜:“那我可走了,你还有别的交代没?”
弥颜被羽毛盖住的脸上似乎在笑:“有啊,我想刹刹了,她能来看看我吗?”
炎婪觉得这话颇有种勾引自家大侄女‘犯错’的意味。
“我替你传个信儿,来不来看我家大侄女自己的意思。”
“那就谢谢金乌叔叔了。”
炎婪挠挠头,头一回见这癫雀雀如此恹鸡子的德行,他都给整出点恻隐之心了。
嗐,这事儿闹得。
等炎婪走了后,弥颜躺在榻上,若非胸膛还有起伏,瞧着就像个死的梆硬的。
须臾后,他胸膛起伏剧烈了些,长长深吸了一口气,贴在弥颜身上的白羽宛如失去生命力一般,逐渐化为烟尘。
他撑着臂,慵懒起身,银发似上等的绸缎,宛若月华流光,自肩头滑落下来。
新生的皮肤白嫩的像剥了壳的鸡蛋那般,薄薄的肌肉紧贴着骨骼,冷白皮下青色的筋络明显至极,随着发力,肌肉线条明显而流畅。
他随手就变出一袭白袍笼在了身上,起身间,银发垂至脚踝。
“卖惨果然很好使啊……”
弥颜幽幽道:“可惜对小冤家不管用,唉。”
他朝园子里走去,飞上那朵巨大的养神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