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戈渊又气又恼,最后苦笑了起来。
今日已经说到这里了,不打开这个结,阿音心里是不能平静了。
他执笔。
“母妃记着庄家的恩情,年幼时便常在我面前提起要定下庄玥为王妃。是以,我自幼时起,便一直觉得将来自己要娶她的,并无旁的心思。。
彼时我年少,跟随父皇东征西讨时,心中装着的是疆域山河,儿女情长的事情并未多做考虑。只知道待庄玥及笄后,便可下定,过个一两年便能迎娶她为王妃了。
若是没有生变故,我与她成婚后,也许会是恩爱和睦的夫妻,彼时她常在母妃的宫中侍奉,我并不讨厌她,因知晓她将来要做我的王妃,对她也颇为照顾。。。。。。”
周戈渊写到此处不安的看了一眼阿音,见她轻咬着下唇,敛眸看不清她是何表情,她偏过头去,有些娇嗔不悦道:
“我不想听这些,谁要听你与旁人年少时如何。”
周戈渊只恨自己当初能好好说话时,为何不把这些事情跟她说开,此时想说也说不出口。
若是知道她在心里瞎琢磨,当初无论如何也要讲与她听。
“我并未与她如何,当初在母妃跟前都守着礼数,平日里我又常跑军中,时局动乱,哪儿有心思管别的。”周戈渊写的字体杂乱无章。
只见阿音微微撇嘴抿唇道:“你与她守礼知节,待我却百般折辱,分明是心中轻视于我。”
周戈渊:“。。。。。。”
周戈渊扶额,心里念了声小祖宗。
他长嘴的时候吵架都吵不过她,如今更不是对手。
周戈渊磨牙,心想,待跟她解释清了,非得好好收拾她不可!
他继续写道:
“后来父皇母妃相继离世,二哥继位后,我想趁热孝成亲,一是圆了母妃的遗愿,二是庄家彼时在朝中也算是父皇提拔起来的新贵,我想夺回属于我的一切,必然要拉拢所能拉拢的势力。”
谢德音看着王爷写的这些,心情才算好一些了。
这才是他。
“可是庄家搪塞说庄玥刚及笄,待过了孝期再说,那时我尚且不知人心易变,想办法离开京城,去了江淮。
可是一年后,我赶回京中祭祀母妃时,才知道庄玥被封妃,不过是因为庄家有意传出来的谶言,他们早在父皇母妃故去的时候,便已经由此打算。
彼时我年少,心中充满不甘与愤恨,更有被人背刺的羞耻,自那时起,我便知晓,什么都不可靠,只有手中权势才是最可靠的。
我对庄玥谈不上由爱生恨,但确确实实感受到了背叛,至此后常在军中,本就与女子接触少,便是后来有接触,她们望着我时,那种期待和讨好,以及眼中闪着的欲望,我便索然无味。
因我知晓,她们那时眼中的我,只是代表了至高无上的权势,而我,在她们眼中一片虚无。
她们总能让我想到曾经那个年少愚蠢,上庄家提亲的我,久而久之,底下人便不再进献女子了。
后来征战四方,一刻不得停歇,哪儿有那些功夫去管儿女情长的事情。”
谢德音愣愣的看着,突然有些心疼那个独身周旋在朝堂的少年,父母离世,未婚妻背叛,他做了多少努力,才有了后面绝境翻身的资本。
好一会,谢德音呐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