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才会允准。
“阿川啊,三叔祖还是那句话,你要是累了,歇歇也好。但是……”
收到左右两侧的眼刀子,三叔祖话锋一转,“但是这卸任家主啊,自请脱离谢家啊这种话,以后可不许再说了!要么,你让老爷子给我们托梦,说他允了。要么……你找好下一任家主人选,我们点头同意了。否则,黄土堵到嗓子眼,三叔祖我都不会点头的。”
“没错没错,是这么个理儿!”
“你三叔祖说的也是我的意思。”
“小九啊,你小的时候,四叔祖还驮你去看过大戏呢,你可不能让四叔祖老无可依啊!”
“……”
讲道理的。
打苦情牌的。
几位族老你一言我一语,态度鲜明。
也不知道谁喊了句“也不知道老嫂子醒了没”,几个来前还佝偻着腰的老头儿腿脚麻利的走的没影儿了。
日落黄昏,夕阳从墨绿的瓦片上斜斜照进来,洒落一地碎金。
谢聿川眸光暗沉的枯坐许久,起身去了正院。
“九爷……”
谢管家神色为难,拦住谢聿川的去路,“医生刚走,说老夫人心疾发作。”
“既如此,好好养着吧。”
谢聿川停住脚,没坚持要进门。
卧房里,谢老夫人刚松了口气。
谢聿川凝重的声音在窗檐下铿锵响起,“祖母,死者为大,温暖妈妈已经去世,您确实失礼了。”
谢老夫人腾地坐了起来。
头晕乎乎的,眼前直冒金星。
就听谢聿川继续说道:“三天之内,请您当面致歉!否则……”
否则什么,谢聿川没说。
可谢老夫人知道,这是谢聿川赤果果的要挟。
她如果不道歉,他要做什么?
再次开祠堂,自请脱离谢家?
为了一个温暖,他不要体统了不说,连脸面都不要了?
“好好好……”
开着床头灯的卧室里一片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