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一怔,忘了哭。
就见谢聿川恭敬鞠躬,把香插进香炉。
继而转身退后,和她并排跪在了遗像前。
“谢聿川,你见妈妈那次,有告诉她你是谁吗?”
“嗯,说了,我说我是你见不得人的未婚夫,未来会是你老公。”
“……妈妈看着呢,你别乱说话!”
“暖暖我没乱说,我当时就是这么说的。”
“……”
“生气了?”
“没有。……谢聿川,谢谢你!”
“谢我什么?自作主张吗?”
“谢谢你,弥补了我对妈妈的心怀愧疚和遗憾。”
“不用谢。……暖暖,我们要不要把妈妈带回家?”
温暖摇头。
事发突然,温素心根本没来得及交代后事。
可温暖知道妈妈想去哪儿。
之前在养老院的时候,一群老人们聊起后事。
有说要落叶归根,已经交代了儿孙将来要回乡土葬的。
还有说一把火了事,留一抔骨灰,每年清明给他烧点儿纸了事的。
当时当刻,妈妈扭头跟她说悄悄话,“囡囡,等将来妈妈走了,你找个有风的地方,把妈妈的骨灰洒了。”
不想回临城。
更不愿意葬在黑漆漆的墓地里。
妈妈想去个有风的地方,被风带去五湖四海。
“我们去西山吧……”
温暖拿毛巾擦拭干净温素心的遗像,抱着骨灰坛出了殡仪馆。
夕阳西下,迈巴赫驶向西山,顺着盘山公路一路开到了山顶。
天边泛着橙红。
头顶雾霾蓝的天空却阴沉下来。
阴沉沉的天色中,风起云涌。
温暖踢掉高跟鞋,抱着骨灰坛走向远处。
谢聿川始终静静地跟在温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