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
陈桂英话音刚落,门口声音急匆匆响起:“桂英,快出来!勇军从桥上摔下去了。”
“什么!”陈桂英慌了神,急急忙忙跑出去。
桥边有人打手电筒在照光,隔壁王叔蹲在王勇军边上,正要帮着搭把手扶王勇军起来。
王勇军脸色不是很好,皱着眉头直哼哼。
“不动不动,我去找人来看看先。”王先骏之前跟着老板跑过工地,知道从高处摔下来不能立马挪动,否则有可能会加重伤势。
桥面到河床,约莫两层多楼高。
冬季枯水期,河里水流少,河床露了出来,桥面下是一滩一滩的沙子。
王勇军上半身摔在沙地上,下半身半边泡在水里,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哎哟”吸气呻吟。
王先骏从坡上几步跳下,踩在河沙上,大声吼道:“叫你不要动!”
王先骏走近了,闻到王勇军身上冲鼻的酒气,心里又急又气。
张丹踩着单车去请镇上的郎中。
陈郎中正在家里看春晚,听到有人从桥上摔下来,顾不得是春节晚上,背起医疗箱骑着单车跟在张丹身后。
以往过年,镇上常有喝酒摔伤、醉酒打架,还有呕吐发热的,陈郎中很少有除夕夜不出诊的时候。
陈郎中仔细问过王勇先,片刻后说道:“左腿踝骨骨折了,先把他背上去,换条干净裤子,再找两根木条和毛巾来。”
王先骏蹲下来,隔壁王叔搭把手把王勇军扶到他背上,张丹跑着去找木条和毛巾。
王勇军身上湿的衣服换了下来,陈郎中用毛巾加压包扎了小腿和足踝,再用木条临时固定,其他伤到的地方擦了药油。
“送县里卫生院去吧,去拍个片子,保险一些。”
“好好,谢谢谢谢。”王先骏把陈郎中送到门口。
大年初一,镇上没有去县里的车。
到了初二,王勇军不肯去,王先骏冷着脸背他上了大巴车。
张丹在家里照顾王苗,陈桂英本来也想去一起照顾的,王先骏拒绝了。
1997年牛年,正月里没有牛气冲天,来了一个当头一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