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拖到她名下的医院。
我心中仿佛在滴血般的痛。
恨她冷血无情,恨自己无能为力,更恨自己当初选择了最卑劣的手段才造成如今的局面。
我想后悔,可一切都来不及了。
手术室外,医生恭恭敬敬为向含谣讲解一切术中可能发生的情况。
她没耐心听,蹙眉打断对方的话:“随便你怎么治,我就要求一点,截肢。”
我目眦欲裂,她明明知道我爸右手已经废掉,目前的收入来源基本全靠我妈支撑,她竟然还要截掉我妈一双腿!
医生显然也有些不支持,还想再争取一下却被向含谣再度打断:
“我说截肢,听不懂吗?你是股东还是我是股东?”
事到如今,我对向含谣已经半分指望都不报。
她早已经不是那个会甜甜唤我妈“阿姨”的小女孩,她是个魔鬼,是个草菅人命的怪物!
我从天亮等到天黑,终于等到手术灯灭。
病房内,我妈尚在昏迷中,我爸看着她被子下那段空空如也的地方瞬间落下泪来。
我第一次看这个坚强了几十年的男人哭得如此绝望,而向含谣不合时宜的出现,又给了他沉痛的一击。
向含谣捏着几沓现金用力一甩,红票子纷飞四散尽数砸在我爸苍老的面颊上。
“这是赔你的钱,买两条腿足够了。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接受,但你知道他们根本没法拿我怎么样,到时候可能赔的比现在这些少得多。”
“你不用谢我,就当我施舍给一个乞丐,当初姜胤就是这么叫我的,你要谢就去谢谢他吧。”
她笑意盈盈,宛如一个从地狱爬出来的笑面鬼,每句话都说得令人胆寒。
我爸挣扎着冲向她,不料脚步不稳竟“扑通”一下直直跪在向含谣身前,姿态狼狈。
向含谣见状竟笑得更狂妄,又掏出一叠现金扔地上:
“你比你儿子识时务多了,那就再赏你一点儿吧。记得挣扎着活下去,不然我可没乐子看了。”
一句一句的羞辱鞭子一般将父亲打得体无完肤。
他跪在地上,脊背颤抖佝偻,而这一幕恰巧被刚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