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智林努力放缓速度,但一眼计算的能力和靠小学数学疯狂计算、验算、再重新计算的能力还是有所不同的。
其实周颂安计算时,也是计算题写出来等于会了,可账本和普通计算又不一样,尤其是账本的字太丑了!
许多算式都得仔细辨认那到底写的到底是9还是1。
张秋月从数学魔爪中呆滞的抬头:算完了一本,那我翻个页的算什么,笑话吗
周智林眼眸微闪,解释道:我小时候被账房先生收养过一年,那时候跟着他学的,我不认字,但算数很快,如果有个算盘的话,能更快。
那为什么没被继续收养张秋月问。
周智林:那时候战乱,他没了。
张秋月:……
我问这个干嘛啊!
嘴欠吗!
周智林看她露出愧疚神色,安慰道:那个时代很多人都是这样的。
更何况,以上纯属杜撰。
张秋月难受一秒钟后,也收回她仅剩无几的可怜心:那你没遇到我之前,过得还挺丰富多彩的,那么多年都没听你说过。
跟你过上了安定的生活,我就不想说那些颠沛流离的日子。
颠沛流离的日子也可以给你的孙子孙女说说,不像我,等老了,和盼儿只能说‘你奶奶我年轻的时候啊,当过大户人家的丫鬟’,一点都不威风!
张秋月摇摇头。
她多想和盼儿吹嘘她上辈子的事情,可那些说出来,她人也要噶,只能硬生生憋着。
三兄弟听着爸妈聊过往,还听得津津有味的,说是一家人,其实很多时候,子女对于父母年轻时候都知之甚少。
但他们三兄弟永远不会知道,他们爸妈说的话,要么是诉说他人故事,要么是纯属瞎编乱造。
张秋月折腾了四五个小时,算的眼睛都艰涩不已,才拿下一本账单,一阵灰尘飘散开来,呛得最她禁不住轻咳了几声。
手电筒的灯光下,老旧的账本漂浮的灰尘格外明显,张秋月看着这泛黄的账本,扯过周智林的衣角擦了擦,这账单的纸张边缘被摩挲得毛躁不平,看得出年头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