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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在连续几日雨天后,终于迎来了大晴天。
上午大家都勤勤恳恳抓紧时间干活,中午都以最快的速度冲刺到黄建民家里看热闹。
黄建民家的大厅中央,一张笨重的木桌稳稳地占据着核心位置,墙上挂着主席画像,张秋月同志毫不客气坐在主位:我十九岁的儿子给你了,我也不要多,你就给三十八块就好,一年两块钱不算过分吧。
听听。
这是人话吗
狗吐人言都要比她好一些。
黄建民一口老血险些喷出来:你还要不要脸
我咋不要脸了,我警告你,你别倒打一耙,我这儿子,可是砖厂经理,我要是说三十八块钱白得那么一个优秀的上门女婿,谁不要啊张秋月双手摊开,靠在椅背上,怎一个霸气了得:这钱,你可以加,但没资格减。
黄建民一张老脸变成了猪肝色。
偏偏黄玉芝站出来说:爸,你要不然答应张婶子吧。
你这丫头,真是翅膀硬了!怎么那么轻率地决定终身大事,还嫁给那么个玩意儿!黄建民心头熊熊燃烧,猛地站起身,手中的旱烟杆重重地敲在身旁的桌上,发出砰的一声响,你给老子滚出去,我就当没你这个女儿。
黄玉芝吓得一哆嗦。
围观群众们也觉得黄玉芝太蠢了。
这还没嫁出去呢,就胳膊肘往外拐,要是万一真让周老四入赘,不讨她爸喜欢,日子都得不好过。
周老四将黄玉芝拦在身后,眸光坚定:既然你们都觉得我们多余,那我们两个就一起住在外面,那山脚下的小破屋不是还能勉强住人吗我们每个月往大队交五毛钱,就当作我们的房租,按照我们两个的能力,赚点关于属于我们自己的伙食费也不难。
黄玉芝眼中闪烁着泪光,心中充满了感动,仰头看着他,满是崇拜:你真好。
张秋月扶额。
艾玛。
这两人该不会是要搞一起对抗全世界那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