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夫人心如刀绞,泪水很快模糊了视线。
她用颤抖的声音将夏婉身上的事情说了一遍。
夏慧愣愣地听她说完,忽然“噗嗤”一笑:“娘,您说,济泽他是褐国人?哈哈,怎么可能?”
夏大人不忍地别开眼:“你娘说的都是真的。”
“可见过褐国使臣的人不少,怎么可能没人认出来?”
“因为他进入大雍后就贴着人皮面具,使臣离开之时,有几个人生了病,一直没有露面,济泽就是其中一个,实际上他早就在你姐姐的掩护下换了身份,留在了大雍。”
夏慧还是摇头。
她的枕边人她还能不了解吗?
他心地善良,有情有义,怎么可能会是褐国人?
但依旧是那句话。
她的枕边人,他还能不了解吗?济泽的伪装真的那么天衣无缝吗?
不是那样的。
他的书房像是禁地,去不得、近不得;他常常见遮遮掩掩的客人,并且从不让她接触;他也会隐瞒行踪,半夜偷偷出门;他对大雍一些人尽皆知的习俗并不怎么了解……
以往困在夫妻身份里,她信任他,所以不愿意去探究。
正因为她信任他,他才放松了警惕,才会遮掩得那么敷衍生硬。
所以真相揭露之时,她连欺骗自已都让不到。
昔日的甜蜜,撕开来看,处处都是破绽。
夏慧再也维持不住夸张的笑意,她沉默片刻,迷茫地看向爹娘:“我该怎么办?”
夫妻二人没有回答,夏夫人温和地问:“慧慧,你想怎么办?”
夏大人别开脸,避开女儿的目光:“慧慧,不管你怎么选择,爹娘都支持你。”
夏慧掩面,少顷,指缝露出水光。
“姐姐为什么要那么对我?因为失去孩子,我遭受了无数白眼。更重要的是,四皇子被她教导得目中无人、好高骛远。她根本不爱我的孩子。她不只毁了我,还毁了我的孩子。”
她声音发闷,夏夫人听得心都痛了。
但是她不能动摇,她怕自已一旦有丝毫心软,慈母之心就占了上风,怕再也无法狠下心肠。
她眼睁睁看着女儿的挣扎和痛苦,紧紧闭着嘴,不能劝,不能多言,不能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