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虞被强硬地拉上车,周寒野给她拿了毛毯。
睡一会。
舒虞不解。
去哪
把安全带系上。他再度执意道。
舒虞也没了争辩的力气,随他吧,系了安全带便侧着身,看向窗外。
车窗外流转的街景入不了舒虞的眼眸,她的思绪依然停留在医院,停留在舒华珍醒来的时候。
让她出去,让她……出去。
明明病得没力气的人却还是接连说了两遍。
被顾怀金歉意且可怜的目光下退出门外时,舒虞在回忆那时候的感受。
还是会失望,还是会有受伤的感觉吗
舒虞不明白为什么她们的母女关系会是这样的,她看过曲欢被曲妈妈抱在怀里的言笑晏晏的模样,她看过送外卖的底层母女,哪怕那么艰苦,也要把孩子抱在怀里的画面。
可是为什么到了她这里,母爱成了最奢侈的东西。
舒虞想到很小的时候,舒华珍在她背错琴谱的时候说的话。
你就不该出生,如果知道你这样不学无术,我应该在你出生的时候就掐死你。
舒虞那时候还小,愤怒,她能明白,但她不明白舒华珍脸上为什么会有憎恶。
自己到底要多优秀,才能让她满意呢。
她成了弹奏钢琴的工具人,最后她的世界只剩琴谱和钢琴时,舒华珍才没有那么厌恶,但绝对没有和颜悦色。
以此往来,这么多年,她们之间,除了她学琴这件事外,在没有任何的沟通,事没有,感情更没有。
准确的说,不仅仅是舒华珍不给她任何的感情续络,连同她父亲的那份,舒华珍也一同剥夺了。
从小,舒虞就知道自己是个没有资格谈论情情爱爱的孩子,她活着的意义就只有一个,弹好她的钢琴,外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妈,为什么我不能像其他的小女孩一样撒娇
舒虞喃喃低语着。
周寒野余光瞥着闭眼做着梦的女人,她的脸上,在睡梦里,都是黯然的,这令他十分的不爽,踩着油门的脚又重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