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晚有种功亏一篑的颓败和无力。
开车回西子湾的路上,她不停地自责。
如果崔新月没有对她报以信任,没有约她见面,就不会被宋津南注意到!
即便宋津南没有置崔新月于死地的想法,身为宋世钊的儿子,他也不会让崔新月有好日子过!
车子驶入停车场还没泊好,她就把宋津南的手机号从黑名单放出,拨过去。
铃音唱到结束,宋津南也没接。
她刚打开房门,宋津南的来电回拨过来。
总算把我从黑名单解禁了——
难怪不许我与崔新月联系,不让我去步行街,原来你早就知道崔新月必死无疑!
她满腔的愤怒已经压不住了,宋津南,我也是宋氏十一年前洗钱的受害者家属,也在找宋世钊的犯罪证据,你准备什么时候判我死刑
乔晚,在我面前抱怨抱怨,发发牢骚就够了。刚刚的话如果被老爷子和周世宏的人听了去,你别想活着离开江城。
宋津南口气是少有的凝重。
她心中窝着火,自然不会被恫吓住,宋先生准备让我怎么死,和崔新月一样被烧死,还是——
不许说不吉利的话!
宋津南没等她把话说完,厉声打断,既然工作已经办完交接,就收拾收拾马上去港城。今年不要再回江城了。
崔新月无权无势,生活在社会最底层,就算有宋氏洗钱的证据也不会给宋世钊带来任何威胁,为什么非要她的命
乔晚的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她一家四口死了三口——
在没有足够的实力与那两位叫板之前,收起你泛滥的同情心。你现在还能与我讲电话,不是因为你命大,而是因为——
后续的话,宋津南没有出口。
因为就算说了,乔晚也不会体谅他的苦心。
我能活到现在,是因为宋先生仁慈,暗中相护乔晚冷冷反问。
宋津南短暂的沉默之后,声线温和不少:晚晚,听我一句,尽快去港城。
赌气的话在她嗓子眼盘旋多时,最终也没出口。
宋津南与她不是同一阵营,但也不会狠到要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