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毛钱呢。张秋月接过,咕咚咕咚全灌倒肚子里,这才舒坦了些。
周老二又下地去了。
张秋月擦了擦汗,也没耽搁。
但她很累,听着聒噪的蝉鸣,蛰伏在河边不停的叫,声音大的要死,张秋月烦得要命:叫叫叫,叫个头,小心老娘把你们都油炸了……
忽地,她停住了话头。
这玩意儿,能卖钱啊!
小时候她就卖过,一块五一斤。
收购价低廉到极点。
但她小时候反正没事干,觉得蚊子再小也是肉,就跟一群小伙伴一起抓来卖钱。
他们这边天热,蝉能持续到十月初,七月份肯定不能抓,但往后能出时间去干啊,就是不知道收不收,现代人倒是挺多吃‘知了猴’的,七十年代就不清楚了,毕竟这玩意儿需要炸,费油。
农村人肯定不会买,也不需要买。
城里人的油定额更是少,指不定也不愿意买。
等到双抢结束了,她去收购站问问,假如收的话,她就发动全家去抓。
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啊。
他们家穷得很。
妈,我去喝杯凉茶。绕钰清说。
去吧。
张秋月弯腰割稻子,明明变累了,速度倒是提上来了,真就是劳碌命。
一个上午过去,大家纷纷回家吃饭。
全家人在这时才体会到有一份割猪草的工作,是多么幸运的事情,如果不是刘小荷操持好全家,那么他们下地抢收的人会更累,在地里忙就算了,回家也没清闲。
我今天割猪草的时候瞧见有马齿苋,摘了些回家,就用来炒鸡蛋了,你们快点吃。刘小荷说。
由于盼儿很累,刘小荷就负责给全家打饭。
周老二把碗递了过去,视线倒是往天上看去,眉头紧紧蹙着,乌云翻滚,也不知道会不会下雨,假如下雨了,也不清楚是阵雨还是下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