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颖既然到宫里来,便是要将自己儿子的一条性命保住。
他先是和刘病卖惨,讲出一脉之单传,本以为能够有点作用。
殊不知,刘病最不吃他这一套。
“崔爱卿,就算你进宫不久,各地的考生都围堵在宫门口。”
“他们和朕要说法,你说朕给还是不给?”
刘病把问题抛了出去,能不能很好的圆回来,那就得看崔颖的本事。
和刘病所想的一样,崔颖卖惨不成,便又动了别的心思。
“陛下,你在南阳起事,崔家不留余力的相助。”
“臣就这一个儿子,还请陛下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放他一马。”
见到刘病不为所动,崔颖还有话要讲。
“被打死的不过是一个穷书生,要让文儿偿命,未免有些过了。”
崔颖本想着给刘病施加点压力,才好将目的达到。
殊不知,他所做的这一切刘病早有预料到。
当下一番情形,真可谓聪明反被聪明误。
刘病将嘴角扬起,淡淡笑意赫然浮现。
“过了吗?”
他把话说完,目光牢牢锁定在崔颖身上。
见到崔颖还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在那里振振有词。
如此一幕,便将刘病最后的一丝耐心消磨掉。
“崔爱卿,崔家扶龙有功,这件事情不假,朕心里也有数。”
“可这也不是崔文把人活活打死,还将一众寒门子弟羞辱的理由。”
刘病站起身来,缓步走到崔颖身边。
他的意见很明确,就是要将凶手严惩,而不是因为凶手是谁的儿子就去宽纵。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刘病话音未曾落下,崔颖脸色骤然变化,嘴角更是在不断的抽搐。
他咬紧了牙关,硬挤出一句完整的话。
“陛下,非这样不可吗?”
“我那孩儿就算有罪,也该给他留有一条活路。”
都已经到这种时候,崔颖还在那里抱有一丝不切实际的想法。
他真以为刘病看不出这件事情背后暗藏玄机,会被他们这些人蒙在鼓里。
刘病冷哼一声,接着就将话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