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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过那条界限(第1页)

你们曾围坐过在祖达萨的阶梯下吗

微微风声匍匐穿越神庙的层层石柱,逐渐磨平古老岁月的秘密。夜幕低垂时,金绿的微火在巨大的石灯中岌岌可危,几只守夜的迅猛龙于远处的树冠上张望。来吧,靠近一些,让我为你们述说一则久远的传说——这是祖达萨的长者世代相传的故事,关于牺牲、迷失与寻回之途,关于一位战士与他的养妹,一个贯穿了生与死、凡界与灵界的誓言……

……

传说中,在几位闲散洛阿神灵的注视下,有一名赞达拉巨魔战士名为扎利乌斯。他身形高大,皮肤如青铜般泛着微光,身披祖先祝福的纹身,一枚由黑曜石雕琢而成的牙饰垂挂于颈。吟游诗人唱着他曾在雨林的护卫中斩断巨蛇之颈,曾于倾盆大雨中与同伴守护部族的边境的故事,这事迹被族人视为坚毅勇敢的化身。他的矛刃锋利如新月,盾牌则以鲜艳的洛阿羽毛装饰,符号象征对神灵的敬意与荣耀。

若说扎利乌斯是山岳般的支柱,那么他的养妹阿尔玛便是清泉般的灵光。阿尔玛自幼获洛阿神灵的青睐,她并非血缘所系,于童年时被扎利乌斯家人收留。他们曾在族中祭典的篝火旁共舞,也曾于葱翠的雨林中追逐金羽小鸟。随着岁月流转,阿尔玛同样展现出她的能力——她能在梦中听见若有若无的低语,感受到灵魂流动的脉络。族中长老称她为先知的萌芽,建议让她在邦桑迪的神龛前修习,以洞悉生死的交织之理。

那是一个被热浪与黄沙侵蚀的日子。赞达拉帝国的边陲远非只有繁盛的雨林,当越过高耸的金色山巅进入沃顿的沙海,就像离开温床转入刺骨的炼狱。那里沙丘绵延,沉默如坟。部族为护卫商路与信使,需要派勇士巡守,驱逐潜伏在黄沙中的怪诞生灵。

扎利乌斯与护卫队受命穿行沃顿荒漠,传言中,一头名为沙兰科的巨虫在此出没。说这沙兰科身披如钢之甲壳,长有如刀的利颚,喷吐有剧毒的液体。

清晨时分,护卫队刚踏入黄沙深处,热风便开始撕咬他们的皮肤。扎利乌斯小心审视四周:远方的沙丘如金色浪潮起伏,毫无鸟兽踪影。当护卫队踏行至沙漠中央时,大地低沉震动,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自地底传来。一股沙尘翻涌,紧随其后,一条似螺旋而出的铁盔巨虫猛然探身而出,它的甲壳在日光下反射诡异的冷光。

防线!扎利乌斯一声低喝,护卫队闻声散开,呈扇形将投矛手护在后方。可毒液如雨点落下,每一滴都能使沙砾瞬间化为腐臭黑泥。护卫队虽经验老道,但在这突如其来的毒液雨下,热砂冲袭,被迅速分散。有人被热砂烫伤惨叫,有人跌入流动的沙堑中。

沙兰科转动巨大而恶毒的头颅,盯上了一名腿部陷入沙地的战士。那战士倒地挣扎,望向同伴,却发不出完整呼喊。就在这危机关头,扎利乌斯怒吼一声,将手中盾牌举起,以自身为壁障,挡在同伴身前。溅落的毒液拍打在盾上,如同岩浆般灼蚀。他的手臂肌肉紧绷,青筋凸现,他感到毒液逐渐敲打着盾牌抵达皮肤,可仍没有丝毫退让。

瞬间的挺身为队友赢得喘息,也让扎利乌斯不得不面对沙兰科的獠牙利颚。巨虫扬起头颅,高举如刃的前肢正待斩下。此时扎利乌斯以极快的速度扬起长矛,只一击刺向巨虫半透明的复眼。长毛被它的前肢斩断,扎利乌斯就拿着断矛跳上巨虫的头颅,发狂似得想要扎中任何一只复眼。在即将被甩下得那刻,断矛的一段像扎破橙子一样,刺穿了巨虫深陷在甲壳下的复眼。那恰巧是它的弱点——常年流传于边境的战士传说,如今化为一次精确的刺杀。

沙兰科发出凄厉的嘶吼,复眼受伤碎裂处流出浓稠的奇异液体向四周撒去。一息之间,沙海寂静变得诡异,半数护卫队员借机后撤。然而,这头致命的生灵仍以最后之力喷出一股毒液,铺满扎利乌斯的上半身。战士被巨力击飞,重重摔落在沙地,嘴中还残留呼喊同伴名字的气息。

看着扎利乌斯倒下,其余战士惊恐难安,但毒虫已临死,护卫队趁机逃离。扎利乌斯以生命和勇气换取了他们的生机。

尚存的人在沙丘彼端惶然回首,只见那位勇者静躺沙中,风沙很快将他的身形半掩。

当扎利乌斯的意识逐渐淡去,他听到耳边怪异的耳语。那毒液不仅侵蚀血肉,还腐蚀灵魂。赞达拉传说中有那么一片无名之地,它既不在邦桑迪的冥宫之内,也不归任何已知洛阿所管。那是灵魂的荒野,一片被遗忘在缝隙中的诡异领域。那些未竟使命、或被奇怪诅咒之力扭曲的灵魂,常常坠入那里,在无尽的迷雾中彷徨。

扎利乌斯渐渐感觉自己的灵魂脱离躯体,被一股阴冷的气息牵引。起初是昏暗的光晕闪烁,然后是若即若离的低语,如同数千年前死去的先王于幽深洞穴中窃窃私语。他抬眼望去,已不见烈日炙烤的沙丘,也不见护卫队的身影,只有一片微光交织的火把和如坟场般竖立的诡异石柱。那些石柱表面布满古老扭曲的符文,其意无从解读。

在这里,沙粒不再是实体,它在指缝间化为虚无。雾气像活物般缠绕脚踝,试图将踏入此地的灵魂拖入更深的黑暗。扎利乌斯挣扎,却无法站稳。他喊出声来,然而回音却是一片死寂。没有祖先的回应,没有洛阿的祝福,唯有此地风声低沉的吟唱。

而此时,在远方的祖达萨,一名女子在夜风中颤抖地站在邦桑迪的神龛前。烛火轻摇,阿尔玛双膝跪地,双手合拢,唇间呢喃出古老的祈词。她未曾预料,哥哥会就此消失在不归的彼岸。

在神龛的低语中,她听到某种指引——若要救回扎利乌斯的灵魂,便需超越凡界与冥界的边界,踏入那无人愿涉足的灵魂裂隙。阿尔玛轻轻闭上眼,泪水从脸颊滑落,如同颤动的露珠。她知道,这条路意味着无尽的危险与牺牲。然而,血缘无存的养妹与兄长之间早已缔结比血更深的誓言——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舍彼此。

风声仍在低吟。

在祖达萨夜色深沉的神庙区中,阿尔玛依旧跪在邦桑迪的神龛前。那座神龛以黑色岩石雕成,上方镶嵌着祖先的面具与羽饰。殿内只有微弱的金绿光芒在沉睡的图腾间摇曳。阿尔玛深吸一口气,她知道,必须在这至关重要的时刻寻求指引。

邦桑迪,请显灵于此,赐我看清生死裂隙的方向。她低声祈请,那声音回荡于空旷的大殿内。如同从深渊中传来,一丝低沉又诡秘的笑声忽现耳畔。面前的火焰微弱抖动,随后一阵诡谲的青烟升腾,逐渐凝成一张模糊的洛阿面具幻象。邦桑迪虽是亡灵的主宰,却并非轻易允诺,他的笑声中总透着一丝古怪揶揄。

青烟中,幻象低声问道:小小先知,你欲为何闯亡者之境你知晓那不属吾管辖之地,乃禁忌中的裂隙,灵魂荒野中,没有洛阿之光的照拂。阿尔玛抬起头,目光坚定:扎利乌斯是我的兄长,是我族的勇士,他的灵魂不应被黑暗所吞。我将赴那裂隙,直至找到他为止。幻象发出低沉的叹息:要踏入荒野裂隙,须先经由试炼。吾以三重问答为考验,若汝有智慧与意志,或可得通往裂隙之钥。火光骤亮,空气中仿若有古老乐声回荡。邦桑迪以三则谜语检验阿尔玛的心志。第一声低语如同远古巨树下的回声:死者生,生者死,谁是彼此的回声阿尔玛合上眼,思索良久,终于答道:生与死乃双环,互为轮回之声。火光轻颤,幻象无声认同。第二道谜题随之浮现:影子能否承载光阿尔玛想起自己幼年时曾见过的圣殿壁画,影与光本为一体。她答:影子中亦有光之痕迹,正如昼夜之交,二者相生相伴。火光一闪,幻象仍无言,却再次默认她的答案。第三个谜语最为缥缈:何物能跨越时光与遗忘阿尔玛感到空气仿佛凝滞,她想起族中长者曾教诲:意志不朽,胜过一切磨蚀。她坚定答道:唯有意志不朽,铭刻灵魂,才能跨越时光遗忘之壁。

话音落下,幻象轻轻颔首,火焰倏然明亮,如同来自灵界的签印。通往裂隙之外之路,隐于沃顿沙海的遗忘祭坛。邦桑迪的低语如同风过古木:汝需两件祖先遗物——仪式之刃与永燃之灯。仪式之刃可破灵影,永燃之灯可指引归路。记住,裂隙中守卫者环伺,汝当坚守信念。

青烟缓缓散去,神龛周遭重新归于宁静。阿尔玛睁开双眼,从神龛旁的隐匿抽屉中取出族中代代相传的仪式之刃。这把短剑以黑曜石打造,剑身刻有古老符文,沿刃分布的金色纹路如同祖先低语。她又取出一盏小巧的永燃灵光灯,其内的琥珀灯罩封存了一撮从洛阿祭坛中引下的永恒火焰。火焰微微跳动,映照出阿尔玛坚毅的脸庞。

有了这两件器物,阿尔玛踏上前往沃顿深处的旅程。她知道,遗忘祭坛隐藏在金色沙丘之间,只在满月映照下才会显形。一路上她遇到蜥蜴出没的岩石缝隙,也见到被风蚀成诡奇形状的石雕。手中的灯火在黑暗中闪耀,如同一只守护的微小灵魂,给予她勇气。

漫长的数日奔波,阿尔玛踩踏炽热沙土,抬首望见满月高悬。那一刻,隐匿的气流中传来低微的啸声,金色光纹在沙丘表面隐约浮现。她拨开荆棘般的扭曲黑色植物根,发现一处刻满古老符文的石碑伫立沙海,周遭有扭曲的荆棘散发幽绿色雾气,仿若海市蜃楼,却又触手可及。眼前正是遗忘祭坛——一个古老的裂痕门户。阿尔玛轻轻跪地,将仪式之刃划过掌心。鲜红血滴渗入石碑中央填满了符文的裂缝。微微的震动过后,石碑符文亮起红色微光,嗡鸣声中,一道虚幻裂隙缓缓开启。

就在此时,灵魂守卫者出现了:那些是由暗影与残余灵气凝结的凶徒,无形之爪在夜色中闪烁,伸手试图将闯入者拉入黑暗深处。阿尔玛在此刻高举永燃灵光灯,灯内的火焰骤然炽烈,驱散了黑影的侵袭。守卫者哀嚎着退后,仿佛畏惧这纯净的灵界之火。她不敢迟疑,纵身穿过那缓缓打开的裂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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