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颜晚起床那会儿就已经是午后了,被顾景曜胡作非为后,现在天又黑了。
这间套房其实很好,前面没有比它更高的建筑物,从大窗户看出去,能看到悄然爬到云层上的月亮。
秦颜晚裹在被子里,半睡半醒,顾景曜换好衣服,单膝跪在床沿,要拉她起来。
秦颜晚以为他又要,受不住地哼哼,往被子里躲,已经后悔下午跟他讨论身份不身份的问题了。
他耿耿于怀,办她的时候,故意在临界点磨着她,逼她说出再也不冤枉他有别的女人了,再也不说两清这件事了。
在她求饶说不要了的时候,他又掐着她的腰继续,说她不是不信他素了很久吗,他现在都交给她……
她没有不信他素了很久,她只是不明白他跟白柚的关系。
但她要是问,他又会提身份,女朋友才有资格审他,她要当女朋友吗?
她不想吭声,他就继续折腾,陷入了死循环,刚拆的一盒八个,才过了一天一夜,就都用完了。
顾景曜看她缩得只露出一个发顶,勾了勾唇,往下拉一点被子,她就又往下缩一点身子,再往下拉,她就再往下缩。
顾景曜俯身:“乖乖,元旦街上热闹,带你去看看。”
秦颜晚腰酸腿软,只想睡觉:“不要,不去。”
“你要在床上过日子?”
秦颜晚一听,尾椎骨就麻了一下,他这句话的内涵就是——不起来,他们就在床上过完这个元旦。
她真的不行了,嗓子都哑了,立刻从被子里钻出来:“不、不了,去街上,现在就去。”
顾景曜故作体贴:“不要勉强,我没有不让你睡。”
做晕算睡的话,他确实没有不让……秦颜晚真的怕了他了,手忙脚乱地捡起浴袍穿上。
下床时,腿还软了一下,幸亏及时撑住衣柜:“……一点都不勉强,我也想出去逛逛。”
说完就立刻进了浴室,顾景曜看她仓惶逃走的背影,到底是笑出了声。
秦颜晚昏昏欲睡的时候,顾景曜就让人送来了衣服。
秦颜晚拿出来换上,袋子里还有一条围巾,顾景曜顺手拿起来,帮她围上。
面对面站着,秦颜晚只到顾景曜的下巴,要微抬起头,才能看到他的眼睛。
眸色清淡,疏离,看不出什么情绪,不过在低头回视她的目光的时候,就会少几分冷意,整理好她的头发,牵上她的手,一起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