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邮轮,装扮得喜气洋洋,随处可见刘丹、高阳婚纱照,笑得好不喜庆。
“哟,这不是劳……小陈吗?”
陈平安与苏暮雪刚刚登上船,刘丹的父亲刘启雄便迎了上来。
刚刚接到女儿女婿发来的信息,怕陈平安来挑事儿,刘启雄就是专门等陈平安过来的。
当年,陈平安与刘丹交往的时候,陈平安便多次去刘丹家里,自然认识刘启雄的,不过刘启雄从来就没看得上陈平安。
当时,刘丹还安慰陈平安,说她父亲一直都很严厉,话也很少,不善言辞。
是话少吗?
是打心眼里瞧不上陈平安,正如刚刚“劳改犯”三个字,差点脱口而出。
“唔,老同学婚礼,不能不来啊。”
陈平安绝口不提过去,他嫌丢人。
“你最好只是来参加婚礼的,别想着挑事儿,否则,老子要你好看,哼!”
刘启雄凑到跟前,低声威胁,说完,脸上又露出灿烂笑容,在陈平安肩头上拍了拍,故作亲密。
“小陈啊,都不是外人,自己找地方坐,今天客人多,我就不招待你了啊。”
说完,刘启雄笑哈哈走了。
“平安,要不我们走吧,这婚礼参加不参加,意义不大的。”苏暮雪拉了拉陈平安,蹙起秀眉。
她看得出来,刘丹并不是真心邀请,就是故意刺激、羞辱陈平安的。
什么同学?
什么同事?
不要也罢!
“别啊,来都来了,喜酒都没喝就走,太对不起老同学了嘛。”陈平安倒是不以为然,纵使察觉到有老同学指指点点,陈平安也无所谓。
他在葫芦岛第三监狱呆了整整三年,接触过各种各样的犯人,听说过各种各样的故事,流言蜚语、指指点点算什么?
他早已心如磐石,被人几句话就击倒,他配叫狱医?他还配做天策的人吗?
当下,陈平安旁若无人地带着苏暮雪到甲板上的角落里坐下,眺望着大海。
对,在海的那边就是林海。
“暮雪,能跟我聊聊你外公、舅舅的情况吗?”
陈平安给苏暮雪端来一杯饮料,自己则抓着瓜子儿嗑了起来。
喜糖就算了,今天的喜糖注定不会甜。
“我了解还真不多。”
海风吹来,撩起女人乌黑顺滑青丝,苏暮雪伸手拨弄额前秀发,朱唇轻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