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康弯着腰,来到了皇甫文耀面前。
“太子殿下,您发布的与文夏来往通商的召令,已经引发了不少城镇衙门的不满。不止是珧关一带官吏,就算是百姓,也纷纷上书,要求收回成命。”
纪康将一叠奏章递上前来,双手捧着,毕恭毕敬。
其实这些东西,皇甫文耀早就收到过了。
但是他视若无睹。
没想到纪康那里,竟然也收到了一叠。
却见皇甫文耀微微抬起头来,瞥了一眼纪康手里的那一叠奏章,轻笑一声,“这些官吏和刁民还真是随心所欲,往你那也上了这么多奏章。看来,他们这是准备跟朝廷对着干了。”
反叛就只有一条路——镇压。
纪康显然没有想到皇甫文耀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不由得有些吃惊,猛地抬眼,“太子殿下,江山社稷,民为根本。百姓之言,还是应该听一听的。”
“什么百姓?那不过是刁民罢了。”皇甫文耀直接一个摆手,不予理会,“余杭一带百姓,为何并无表示?他们甚至十分欢迎文夏之品,这也是为了整个大宣考虑。”
“这……这可不能一概而论。”
余杭处于大宣内陆,跟边境一带可不一样。
珧关到寿州一带的百姓可是受过战火流离的,他们的亲人朋友或许都死在文夏人手里,对文夏人有所抵制也是正常。而余杭一带并不受此影响,自然觉得无所谓。
“如何不能一概而论?”皇甫文耀反问,“珧关百姓是百姓,难道余杭的百姓就不是百姓吗?”
或许是因为珧关常年干旱、战乱,难以发展起来,每年对朝廷的贡献总是最少的,因此,也并不受重视。
当初苏禾儿一行人经过磐安城的时候,看到那萧条的景象,本就是它的常态。
即使磐安城的经济被阿渲和苏禾儿慢慢带动起来了,其活力却也是不如余杭的。
纪康顿时被皇甫文耀怼的有些哑口无言。
皇甫文耀似乎还来了脾气,有些不悦地挑眉问道:“纪丞相,难不成是你安坐这位置太久,已经忘记了自己应做之事?”
这话多多少少带着点儿威胁的意思了。
纪康马上低下头去,抿唇道:“臣也不过是为江山社稷、为百姓着想罢了。”
“到底是为百姓着想,还是为皇甫颐渲着想?”
皇甫文耀忽然冒出来这一句,让纪康顿时有些愣住了。
他奇怪地抬起头来,“太子殿下,您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