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心里却微微闪现出一丝隐忧,突遇的强气流飞行经历,却给他此次行程留下一道挥之不去的阴影。
但愿不祥兆头不是开始,而是结束。
有了这么一个小插曲,厉元朗睡意全无,说道:“廖副总,你刚才镇定自若,心理素质挺好。”
“厉市长高看我了,我不过经历多了,也就见惯不怪了。以前在国外上学那会儿,回家往返乘坐航班,有时候比这还厉害。最危险的一次,都让我们写遗书了。”
观察廖晶晶苦涩神情,厉元朗感觉出来,三十来岁的她,一定有着不凡经历。
长夜漫漫,反正闲着也睡不着觉,厉元朗便低声和廖晶晶攀谈起来。
“廖副总,像你这样生活在富足家庭,又是个女孩子,你父亲就忍心把你送到人生地不熟的国外念书,想必你应该吃过不小的苦头。”
廖晶晶笑了笑,叹息道:“没办法,廖家人丁不旺,我爸爸是独生子,到了我这一辈,就只有我这么一个女儿。为了延续家族辉煌,爸爸拿我当成男孩子培养,十七岁就把我送去大洋彼岸。”
“我初来乍到,要熟悉语言熟悉环境,还要专攻学业。爸爸历练我,不给我请保姆,一切事物都全靠我自己去解决。”
“刚来的那一年,我整天忙得团团转,非常想家,一度都产生过放弃念头。”
厉元朗好奇问:“是什么支撑你坚持下来的?”
廖晶晶意味深长说:“我那时遇到一个男孩,他叫杰米,比我高一年级,是第三代华人。”
“当时我在校外被三个黑人男子打劫,是杰米打跑他们救了我。看我无依无助,他无微不至的帮我,一来二去,我们就相爱了。”
厉元朗听得入神,忍不住插嘴问道:“那你们……”
廖晶晶长叹一声,“我们在一起五年,后来他忽然消失不见,我怎么都联系不到他。”
“向熟人打听,甚至我都找到他的家里人,全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就是到了现在,一点音讯也没有。”
“警察怎么说的?”厉元朗又问。
廖晶晶伤感而又无奈说:“厉市长,那个国家和我们不一样,他们枪支泛滥,治安动荡,丢一个人找不到很正常。”
“在他们的思维里,侦破案件会有针对性的选择。因为警察是靠纳税人的钱供养,要把资源使用在他们认为应该使用的人身上。”
“何况,杰米是黄种人,不是他们认可的高贵白人,所以,快十年了,杰米至今下落不明。”
“唉!”廖晶晶幽叹道:“或许,他已经不在了。”
厉元朗看到廖晶晶说出此番话语时,眼神里充满晶莹的泪花。
“我懂了,廖副总,你这次随团出国,是不是还有寻找你男朋友下落的想法?”
廖晶晶用纸巾擦了擦眼角,“其实我早不报什么希望了。这次重返,算是做最后的尝试,是死是活,总得有个说法。”
厉元朗理解的点着头,“你多久没来这个国家了?”
“八年,整整八年。这是一个让我伤心的国度,要不是公司需要这次出国机会,我真不想再踏上这片土地……”
谈及伤心往事,廖晶晶再也没心情说话了。
厉元朗调了座椅,变成平躺姿势,脑海里寻思着事情,渐渐地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