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位朋友,截获了西邑人假扮南蛮小队,在我大夏境内作乱的证据,因此被人一路追杀,不得不在山中隐匿踪迹。而庞知州,你帮着那西邑人,反过来追杀我这位朋友,又意欲何为?”
杏杏声音很轻,并不算重。
然而庞如海却像是被什么无形之手给狠狠按了下去,双膝砸在地上,惨白的脸上滴着冷汗:“郡主明鉴,郡主明鉴啊!我,我只是帮着世交好友,缉拿家贼,实在不知,他,他竟是这般!”
“所以,为了缉拿家贼,要在来往要道上层层布兵?”喻永桂在一旁冷嗤一声,“当人傻子呢!”
庞如海流着冷汗:“那,那是在稽查朝廷要犯。。。。。。”
喻永桂冷笑一声:“好啊,那我请问,是哪位朝廷要犯?他又在何处现身?目击者又是哪位?案宗可有?”
庞如海是庵江这边的地头蛇,他只是假借那缉拿朝廷要犯的名义来捉人,就没想过有人会来查他,哪里有过这些准备?
庞如海当即被喻永桂问的支支吾吾,冷汗都快流到眼睛里了。
“铁证如山。”喻永桂带了几分鄙夷,又有些不耐烦,“你就别再扯些有的没的了,实话告诉你们,小爷手上还有一堆证词。放心,这些证词严严密密的,到时候小爷都会交给刑部,你们眼下倒不如想想,到时候怎么跟刑部的人扯东扯西。”
庞如海与罗氏都面如死灰,深知这次他们全家怕是都完了。
他们腿一软便瘫在了地上。
然而此时,庞金康却突然有些崩溃的冲到了杏杏跟前,危时宴原本也坐在一旁,见状倏地起身,腰间的配刃都出鞘半截,却见庞金康却是噗通一声跪在了杏杏不远处。
庞金康满是绝望,一个劲的给杏杏磕头:“郡主,郡主是我们错了。我们当时不该以为你是个商户女就看轻你,不该动了卑劣心思想把郡主纳为妾室。。。。。。郡主大慈大悲,别跟我们一般见识,我给郡主磕头赔罪。。。。。。给郡主赔罪!”
杏杏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好家伙,这庞金康是以为自己做的这一切,都是因着庞家人得罪了她,她在报复他们?
该怎么说呢?
他还怪看得起他们自己呢。
罗氏原本都已经怕到浑身瘫软,但见着儿子这样一下一下的磕头求着杏杏,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挣扎着起身,也朝着杏杏的方向磕起头来,声泪俱下:“。。。。。。郡主,郡主,一切都是我们夫妻所为,与我儿子没有关系!他,他什么也不知道。。。。。。您就看在他曾经与您兄妹二人交好的份上,放过他吧。求求您了!”
喻永桂满脸怒色,挡在杏杏身前:“行了!还好意思说与我兄妹二人交好呢!逼我妹妹给他当妾,又派了官兵假装流匪要截杀我们车队,这就是你口中的‘交好’?!得了吧!。。。。。。若非我妹妹不是郡主,真的只是那商户女冯永永,我都不敢想她这会儿过的是什么日子!被你们囚禁,践踏尊严,屈辱折磨?!”
喻永桂越说越气。
在家国大事面前,喻永桂本来都没想着提这姓庞的一家子对他们做的孽。毕竟,单是他们帮助西邑人图谋不轨这一条,就足够送他们全家去西天了。
可架不住对方自己跳出来啊!
危时宴面无表情,但长剑都快出鞘了。
杏杏赶忙按住剑柄,把剑给按了回去。
她扭头对庞金康道:“方才我不是说过你家干的那些事了吗?你是真没听懂还是假没听懂?那我再跟你说一遍,你的好世叔,拓跋赤,使人假扮南蛮人,在我大夏境内作乱。我朋友掌握了他这狼子野心的证据,却被拓跋赤跟你爹联合追杀了数月。我来这里,就是奉了陛下与皇后娘娘的旨意,来寻他的。眼下我们已经会和,我兄长手上也掌握了详尽的相关证据。不仅是拓跋赤,你们全家也得被押往京城受审,知道么?”
庞金康浑身剧烈的抖了起来,他想说什么,但身子却不受控制,往旁边一软,歪倒下去。
看着就不太妙。
急得罗氏凄厉的喊:“康儿,康儿!”
喻永桂探头看了一眼,啧了一声。
杏杏倒是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