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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寒锡的速度很快,顾晚刚在旁边花坛边找了个稍微干净偏僻些的位置坐下,还没来得及回复好傅施施催她起床去参加比赛的消息,眼前就落了圈阴影。
“你怎么速度这么快……季宴?”
顾晚抬眼发现人不对。
但也很快收拾好了情绪,勾起唇角来:“好像最近几天都没有看到你,在忙吗?”
“也算不得忙。”季宴看上去消瘦憔悴了不少,眉眼处也笼罩着浓浓的疲倦感,“前两天是我母亲过世三周年的日子。”
顾晚愣了愣,立刻歉疚地表示:“抱歉,我不知道。”
“是我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你。”季宴熟稔地在顾晚身边坐下,他确实好几天没有好好打理自己了,西装褶皱脏乱不说,甚至下巴处也冒出来了很多青色的胡茬,“我谁都没有告诉,也拒绝了我父亲所提出的想要为我母亲扫墓的要求。但我也不知道,我除了时时前去祭拜扫墓,努力不让那些人去打扰她的安宁之外,还能为我的母亲做什么,所以即便是她去世三周年的日子,我也,就只是在她的墓地旁边简单无聊地徘徊了几天。”
说到后面的时候,季宴甚至是自觉惭愧地垂下了脑袋,又伸手遮住了脸。
“母亲活着的时候,我人微言轻,可等到我爬到高位,她却已经撒手人寰。我想着以前对她过于亏欠,努力想要弥补,但我的歉疚却也只能说于风听了。”
可能这就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顾晚看季宴实在伤怀,也不免想起顾铭过世的时候,她触动情肠就情不自禁地伸手,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拍拍季宴的肩膀。
就像是曾经慕容夫人用来哄她睡觉时候的动作。
她也用上了。
安慰人的效果很是不错。
“季阿姨那么温柔那么疼爱你,无论你走到什么位置她都只会放不下你,无论你给她什么她都知道那是你能给她的最好,她又怎么会因为这种事而生气?”
“生老病死,都是天命。”
“虽然肯定会伤心,但也不用太过介怀。”
季宴努力地扯了扯嘴角,“是啊,我的母亲是世界上最懂我的人,有的时候我不用说,她就能明白我真正的所思所想。”
顾晚回以安慰的笑容。
“很奇怪,明明你跟我母亲无论是脾性还是外貌都截然不同,但是有的时候,我总觉得在你身上可以看到我母亲身上残留下来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