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外,隔着窗户,顾晚能看到厉寒锡正躺在柔软舒适的病床上昏睡。
即便房间里的温度适宜,即便房间里很是安静。
但厉寒锡依旧睡得不安稳。
他身上插着大大小小的仪器和管子,苍白的脸上更是几乎一点血色也没有。
看到顾晚眼神里浓浓的心疼后,简蔚无声地叹息:“这种情况其实在这几年里常有发生,厉寒锡后期更是还自虐似的,强迫自己反复去回想从前,每次病情发作后他就会躺在床上三五天。我问过他这么给自己找罪受到底是图什么,他倒是也坦然,说只有这样才能清楚地感觉到他还活着。”
“他很不喜欢被人掌控的滋味,所以别人越想让他遗忘,他就咬牙拼一个头破血流,也硬是想要逼自己将过去的事情给全部想起来。加上他又确实在失忆后看到你第一眼,就感觉被直击到了灵魂,所以他就更是不计一切地也要去想。”
顾晚看着厉寒锡,用目光一一描摹过他的眉眼。
“他很执拗,他的一条路,就算是走到黑也不会回头。”
顾晚不知道能说什么,她只是平静地隔着窗户继续看着厉寒锡,无声无息,却任由心底的海,掀起海浪惊涛,又翻江倒海。
“……”
沉默了很久,顾晚突然问:
“厉寒承现在在哪儿?”
简蔚摇头:“不知道,他打电话叫来了救护车后,人就失踪了。”
顾晚点头,“我出去一趟,这边就暂且麻烦你费心了。”
简蔚定睛看了看顾晚,并没有问她要去干嘛。
……
像是做了个很长很长的噩梦。
不停地奔跑,但噩梦却总是如影随形。
“呼——”
突然间,慕容尘从噩梦里醒过来,翻身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