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她的民。
她的表哥……也就是浩儿的父亲。
表哥此生的愿望便是国泰民安,希望每一个臣民都能吃上热乎饭。
事实上,他并没有食言。
登基之后履行善事,以民为本,兢兢业业。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数年来耗尽心血毁于一旦。
钟笑感觉胸口涌出的酸涩快要溢出喉间,三年来无法与旁人诉说的悲苦在此刻尽数爆发。
手在抖,心也在颤。
钟笑扭过头,好在屋里并没有点灯,月光照在她一半的脸上,尽力把苦涩往下咽。
“以后,这就是你的家。”
钟笑留下一句话,便急匆匆推门离开。
独留谷州一人愣在床上。
好半晌,他撑起身子,望着那道连残影都不见的身影,心里一阵阵暖流涌上。
唇尖抿起,不知何时已经眼含热泪,委屈的神色蔓上开来:“家,我也能拥有家吗?”……钟笑匆匆跑回房,路上碰到突然打开房门,揉着惺忪睡眼的裴浩。
她不知不觉放慢了脚步。
裴浩看见钟笑,眼睛忽然一亮,睡意消散。
“姐姐,你去哪儿了?”新租的院子有两间房,一房有两个屋子。
东厢房屋里小,并且有味道,住不了人,用来放一些杂物。
所以现在谷州睡一间房,她与裴浩睡一间。
好在浩儿还小,等大了些还得换房子。
一晚上没怎么睡,眼看现在距离亮天还有一段时间,钟笑打了个哈欠,反问:“你去小解吗,用不用陪着?”裴浩脸上的笑僵住一瞬,嘀咕了一声:“才不用呢。”
迈着腿往院中跑。
既然说了不用,钟笑此刻也困了,关了房门,往床榻里面靠了靠,阖目睡觉。
听不见裴浩回来的声音,钟笑始终睡不踏实。
终于在浑浑噩噩之间,裴浩摸着黑回来了。
他从钟笑脚的上方跨了进去,然后想了想,直往钟笑怀里钻。
三年的时间,钟笑早已经习惯了,他凑过来的时候,就手将他拢在怀里。
“快睡吧。”
裴浩脸色一变,他的本意是搂住钟笑,怎料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