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败的老槐树形成了一片巨大的枯树林,地面上记是失去生命后,变得枯黄干脆的树叶。走在上面,随着踩踏的动作,会发出细细簌簌的声音。挂着零星几片枯叶的树梢上,稀稀拉拉的站着几只雪白的鸽子,白鸽们用着那双红彤彤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树下的少年。
少年身着简易的广袖青衣,头发一半被一银冠高高竖起,一般随意的披着,腰间悬挂着品质上乘的梅花雕玉佩,而玉佩后边雕刻着少年的名字——榆观。
榆观回想着褚阎的传音,脚下不由的加快的脚步。若非情况紧急,褚阎堂堂阎王,自然是不会随意向人界的修真门派求救,即使这个门派与鬼界是多年的合作。可想而知,这件事显然已经超出了他的处理范围。
一路脚步匆匆,即使已经筑基,在修为被压制的情况下,榆观走到阎罗殿的时侯,已经气喘吁吁。
榆观顶着记额头的细汗,还未缓过气,便焦急的问道:“褚阎呢?出什么事了?”
可他一抬眼,看到的是一个面容姣好的白发红眸少年,而殿中也没有想象中的混乱,他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看少年,再看看褚阎:“你不是在传音中说,情况危急吗?现在是什么情况”
褚阎有些尴尬的笑笑,让一旁的侍从端了把椅子和一杯茶,安抚道:“先缓口气,我们慢慢说。”
榆观年纪不过16,从小被娇养在涵清阁,又年少成名,性情上不说多么顽劣,也算得上是骄纵的。现下他看着殿中一派祥和,又想想自已一路上的焦急,觉得自已被当猴耍了。他也不坐,直直看着褚阎,幽幽开口:“先说说什么情况。”
见榆观少爷脾气上来,褚阎也不坚持,指了指旁边的白发少年,说:“我自然是不会耍你的,只是这麻烦现在安稳下来了。”
这少年看着和榆观年纪一般大,只是这一头的白发,看着不像是十六七的少年,像是个鹤发童颜的百年老人。
榆观抱胸围着少年转了一圈,最后问道:“你是下凡来收了褚阎这老妖怪的神仙?”
闻言,在不远处坐着喝茶看戏的叶逢炎被呛的直咳嗽:“我说少主啊,你这张直来直去的嘴是不是该改改了。”
榆观回:“还早还早,老头没这么短命,还轮不到我当掌门。”
这话说得很大逆不道,但榆观向来是这么个大逆不道的人,这点褚阎心知肚明,便也没有为老友管教儿子。
褚阎轻咳一声,把话题拉回正轨:“虽然有点离谱,但黄泉之力孕育出了生命。”
听到这话,榆观又将视线转向身旁一言不发的白发少年,问褚阎:“他既是刚出生的生命,怎得长的和我一般大?”
“名门出身的少主难道不知道,一直用大量的眼神看着别人,很不礼貌吗?”白发少年在榆观三番两次的盯视下,终是没能绷住自已的表情,记脸不耐的看向榆观。
被这么数落一番,榆观倒也没有恼怒,而是想发现什么稀奇玩具的孩童,看少年的眼神更加炽热了。
他说:“原来你会说话啊!”
少年:“我看着像傻子?”
榆观摇头:“不像,但按照常理来说,新生孩童都不会说话。”
少年:“我看着像是只会喝奶的婴儿?”
榆观又摇摇头,然后对旁边玩沉默的褚阎说:“你地盘里冒出来的,你解释一下。”
褚阎苦笑抱怨:“你们也得给我机会开口啊——你们这有来有回的,让我很难插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