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阎苦笑抱怨:“你们也得给我机会开口啊——你们这有来有回的,让我很难插话啊。”
这其实也不难解释,黄泉能洗去魂灵生前所有记忆与情绪,而这些东西并不会凭空消失,而是被埋藏于处于黄泉之底的静寂之中。至于面前这少年,便是静寂所孕育的孩子。
榆观摇摇头,收起了嬉笑的神情,一脸严肃道:“不对,我虽阅历有限,但也知道,这三界中没有任何力量能够凭空捏造出一个活生生的人。”
此时,看戏的叶逢炎放下了手中茶盏,说道:“少主说的不错,这少年定是某样物品在黄泉中修炼出来的妖。”
“不对。”榆观再次摇头,面向褚阎和叶逢炎,“二位的修为都在我之上,倘若他真是妖,你们早该发现了。况且……”
“况且他身上并没有属于妖族气息。”褚阎接上的榆观的话。
“若是类似剑灵一般的器灵呢?”榆观又盯着少年看了两圈。
褚阎摆摆手,说:“不可能,黄泉非是寻常河流,任何器物进去,都会变成毫无生气的死物,断然不会有借助黄泉修炼的本事。”
就在三人都一筹莫展时,少年发话了:“是不是器灵我不知道,但我的记忆是从看到褚阎开始的。”
这少年虽然只和榆观说过几句话,但看他交流与常人无异,三人便默认少年有在黄泉里时的记忆,说话什么的都是看那些投胎之人的回忆学会的。
少年这话可谓的是,给原本就杂乱的思绪又添一团乱麻。
几人商量不出什么结果,便开始思考少年的去处。
鬼界显然不是个好去处,看少年那副样子,人界自然也是去不得的。至于妖界,几人在妖界都没有什么势力,压根不在考虑的范围内。
最后,兜兜转转,褚阎问榆观:“我记得涵清阁收徒都是看缘分,向来都是门中长老自已下山领进门的。”
榆观点点头,思索道:“话虽如此,但我派除去掌门,也就四位长老,其中虽然有喜欢到处捡人的婪春长老,但他是个不爱管教人的,显然不太行。至于另外三位长老,他们各自收了三个,也不再收徒了。”
褚阎不是很明白涵清阁的这种模式,摆摆手说:“你父亲不就你一个徒弟,正好你们俩让个伴,你也能顺便看管一下。”
榆观扶额,说:“你也别操心了,人家想不想去还是一个问题呢。”
在他们交谈时,少年便安安静静的站在一旁,不说话也不乱动,就像个玉雕似的。闻听榆观此言,他鬼使神差的想:我似乎也就这么一个去处了,我这种连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东西,似乎也没得挑。
于是,他开口说:“你带我回去吧,我跟你走。”
榆观在脑子里将门规翻了又翻,发现并没有说掌门不能收出去自已孩子以外的弟子,只是规定首徒和掌门之位,都必须留给自已的孩子。
于是,榆观拍板,觉得先将少年带回去,到时侯随便找个由头留在身边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