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红色的眼眸定定的看着榆澜,然后十分刻薄的开口:“我是脱胎于黄泉不假,但我不是褚阎的附属品。”
榆澜想不到这少年是这种性子,之前听剑叶说这少年昨日没有开过口,全以为这是个性情温良的。他有些尴尬的笑笑,说:“那你想如何?”
“不如就取个‘楚天’的‘楚’好了。”榆观在一旁悠悠开口,面上不急不徐,似乎也早有思考过,“名就按父亲的想法,名唤楚江晚,如何?”
楚江晚思索片刻,将这名字在心中默念几遍后,说:“那便如此。”
榆澜记意点点头,又对榆观说:“我听剑叶说,他们想要收江晚为徒,都被你给拒绝了,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说到这事,榆观也有些心虚,但也是找到了合适了理由:“江晚现在虽然看似没有危险,但谁也不好说他会不会失控,我想还是放在自已身边,时常看着,我也放心。”
榆澜面上已经收敛了笑,十分严肃的看着榆观,以一个父亲的口吻问道:“观儿,你可知道,我派掌门,向来没有收外徒的先例。”
榆观连忙在榆澜面前跪下,脸上是难得的慌张。楚江晚没想到有这么一处,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到榆观身边,一时不知自已是否也要跪。
就在他踟蹰的弯下膝盖时,榆澜将榆观扶起,语气也恢复了之前的嬉笑:“观儿何必如此紧张,昨日褚兄的信我看到了,既然褚兄都开口了,我怎会不给褚兄面子呢。”
说完,榆澜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块与榆观腰间一样的玉佩,递给楚江晚。
接过的瞬间,玉佩背面浮现出了“楚江晚”三个字。
“我派没有什么复杂的收徒仪式,这样你便算是我的弟子了。”说完,便扬长而去,给二人留下了一个十分豪迈的背影。
这豪迈的背影走了一半,又转身补充道:“江晚发色太特殊了,平日下个障眼法,给遮遮。”
榆观也是十分无奈,抬手对着楚江晚设了道障眼法,但却不见任何变化,说:“这事在鬼王那儿就提过了,但好像没法遮掩,无论是他还是忘川君都无法遮掩。”
若是榆观让不到,那可以说他学艺不精,可连褚阎和叶逢炎都让不到。这也就是说,楚江晚是那个特殊的存在,或许是天意不许凡人掩盖其特殊。
如此,榆澜只得说上一句“天意如此”,而后迈着四方步不急不徐的离开。
等他走远,楚江晚突然想起一个问:“你父亲好像没有给我安排住处。”
“他现在是你师父了,以后要唤他师父。”榆观拍拍膝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父亲没说应当就是默认你住我这儿了。走吧,带你去裁几件衣裳。”
楚江晚从黄泉中出来时,身上什么都没有,那件黑色的衣服还是褚阎的,现在身上这件青色广袖也是榆观的。
虽然修士身上不会沾染尘土与污秽,虽然修士随手一个净衣咒便可瞬间清洗一件衣物,但榆观总觉得人总该多两套风格鲜明的衣物才对。